白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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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離
紀疊君坐在竹舟上，懶懶打了個哈欠。
抹去眼角淚珠，她聲調長耳慵懶。
“想好了嗎？”
“想好了！”華楠允立刻道：“就去白離。”
“憑什麽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？”軒轅祎不服，“分明我才是紀姐姐第一個顧客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
華楠允揚著下巴，一臉的高傲，“你給紀姐姐的靈石，有我多嗎？”
軒轅祎立馬懨了，轉向姚燁，神色期待。
後者迎著他的目光，真誠道：“世子，我也想去白離。”
軒轅祎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，兇惡地瞪了他一眼，“你叛變了？”
姚燁咳了一聲。
“世子，反正前往青羽的路上總會遇上些意外，還不如先去白離呢。況且……”
他向外一指，語氣輕快，“已經到了。”
軒轅祎看過去。
不遠處，海水輕輕拍打著岸邊，被水沖刷過的礁石閃爍著晶瑩的光芒。
大海一望無際，海平面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。
時有三五成群的不知名鳥兒飛過，叫聲清脆悅耳，與海浪聲一道，交織成一曲獨有的樂章。
空氣中，鹹味漸漸鉆進鼻中，軒轅祎皺了皺鼻子，驀地回頭。
“紀姐姐，你偏心！”
正四處張望著的紀疊君目光飄忽了一瞬，低頭咳了一聲，“來都來了，去見識見識也不錯。”
軒轅祎投以憤怒的一眼。
紀疊君當做沒看見，率先下了竹舟。
除了雲逝之外，剩餘人紛紛興奮地奔向海岸，軒轅祎無法，只好跟著下來。
紀疊君挑眉一笑，掌心向上翻轉，竹舟化為項鏈，掛在她脖間。
離海越近，迎面吹來的風越發苦澀。
華楠允脫了鞋，在沙灘上走了一圈。
海風吹起長發，她道：“紀姐姐，我們怎麽進去？”
紀疊君看了眼地圖。
地圖顯示，白離就在此處。
目光來回巡視，除了海，還是海。
眉心擰起，紀疊君拉住旁邊人的手，“雲逝，你可知怎麽進入白離城域？”
雲逝長睫微顫，遺憾搖頭，“我也是第一次來白離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紀疊君失落松手。
柔軟觸感離開後，雲逝抿了抿唇。
軒轅祎逛了一圈，來了興致，和姚燁跪坐在沙灘上，掌下誕生一個又一個沙堡。
兩人興奮得像極了紀疊君前世的某些人群。
收回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，紀疊君和雲逝走到華楠允身旁，輕輕搖頭，“我也不知該如何進入白離，要不咱們分開轉轉？”
也只能如此了。
三人去了不同的方向，留下兩個大齡兒童玩得興起。
紀疊君沿著沙灘向前走。
海風拂面，海浪卷卷，頗有幾分閑適之意。
將碎發勾在耳後，紀疊君不經意擡頭，驟然發覺圓月正慢慢從海平面升起，溫柔皎潔的月光灑在海平面上，薄如蟬翼，聚似點星。
耳畔響起雲逝聲音，輕柔得仿佛在她耳邊呢喃。
“紀姑娘，你在何處？”
紀疊君視線轉了一圈，“我也不知。不過你別擔心，我馬上回去。”
雲逝輕應了聲。
調出地圖，紀疊君準備往回走。
邁出一步，腳下有什麽東西咯住。
她移開腳，目光往下。
天色漸黑，一只烏龜不知什麽時候爬到了她腳下。
紀疊君隨意瞥了一眼，繞開它。
腳步未落，一道聲音突然響起。
“這位漂亮姑娘，你想去白離嗎？”
紀疊君一怔，探頭尋找聲音的主人。
誰在說話？
“在這兒在這兒，我在這兒。”
那聲音又急急落下。
紀疊君後知後覺低下頭，遲疑道：“是你在說話？”
“是我是我，當然是我啊！”
烏龜出聲，爬到紀疊君裙擺邊上，仰望著她。
不知是否是錯覺，紀疊君總覺得它那對豆豆眼裏盛滿了興奮。
“我可以帶你進白離哦。”
……
夜晚的海洋與白日相比多了絲沈寂深邃。
紀疊君踏著夜色歸來。
篝火在海風吹拂下左右搖擺，卻不見一分頹勢。
“紀姐姐，你終於回來了！”
逐漸逼近的氣息驚擾到了圍坐在篝火旁的人。
華楠允舉著一條魚在烤，邊對她道。
“紀姐姐，你去哪兒呢？”
軒轅祎也問。
紀疊君：“隨便轉了轉，帶回來了這個。”
她雙手舉起，露出掌中的烏龜。
姚燁盯著看了幾息，傻楞楞地說：“紀姐姐，我們有魚，不吃烏龜。”
話音剛落，烏龜發出一聲尖銳爆鳴聲，在紀疊君掌中瘋狂掙紮。
“別吃我，別吃我！”
它力道大，紀疊君險些將烏龜摔出去。
“沒人要吃你！”
烏龜不信，“真的？”
紀疊君沒好氣，“自然。不信你問他。”
烏龜的豆豆眼順著看向姚燁。
姚燁還未反應過來，一副高冷樣，眼神卻是茫然的。
華楠允和軒轅祎一人一腳狠狠踩下去。
姚燁疼得“嗷”一聲，淚眼汪汪的，“我不吃你。”
得了保證，烏龜這才放下心，徹底不動彈了。
“紀姑娘，它是？”
雲逝出聲詢問。
紀疊君道：“它說能帶我們進白離。”
“真的？”
華楠允三人齊聲道。
“真的真的！我說的，肯定是真的！”
烏龜不滿地嚷嚷。
華楠允來了幾分興致，轉著手中烤魚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那你說，我們如何才能進去？”
“簡單。”
烏龜昂起腦袋，頗有幾分期待。
“你們比試比試便好。”
“比試？”華楠允瞪圓了眼，“你的意思是，讓我們打一架，贏的才能進？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烏龜急急道：“不打不打，不打架。”
軒轅祎滿腹疑問，“那怎麽比試？”
烏龜：“比美就好了。”
“比美？！”
充斥著不可置信的幾道聲音齊齊落下。
……
日光和煦，海面上粼粼波光蕩漾。
身後吵嚷聲越發大了。
紀疊君面朝大海，深吸一口氣。
她轉過身，目光從那密密麻麻的一地小烏龜身上掠過，落在幾個身影上。
這一眼令她眼前一亮。
少年少女本就姿容出眾，稍作打扮，便已露出幾分天人之姿。
她欣賞地瞧了片刻，忽而有道身影緩緩靠近。
熟悉的氣息。
紀疊君並未回頭，語氣平淡中帶著一絲荒唐。
“進一個妖域的前提是要長得美，簡直聞所未聞。”
雲逝含笑，“現在不就見到了？”
紀疊君無奈嘆氣。
餘光一轉，意外發現雲逝還是昨日那身衣裳，身上毫無裝飾。
她好奇道：“你不怕進不去？”
雲逝沈默須臾，“苓苓龜天生視弱，不辨容貌，唯有合全族之力，才能辨認美醜。”
簡而言之，眼瞎。
紀疊君：“……”
“安靜，都安靜。”
昨日那只小苓苓龜站在沙石上，對著族人嚴肅道：“比試馬上開始，你們安靜些！”
眼珠子轉了轉，它指揮著紀疊君幾人，“你們站好，一個個來。”
紀疊君便和雲逝一起和華楠允幾人站在一處。
苓苓龜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開始吧。”
底下無數只小苓苓龜齊齊昂起小腦袋。
藍色熒光自它們頭頂鉆出，匯聚在半空之中，形成一只巨大獨眼。
冷不丁瞥眼一看，紀疊君嚇了一跳。
“這形狀……還真有點驚悚。”
華楠允擡頭，撇嘴，毫不客氣道：“醜死了。”
軒轅祎暗戳戳望了眼最高處的苓苓龜，扯了把她袖子，“你小聲些，當心被聽見了。”
華楠允被拉得一個趔趄，將自己的袖子拉回來，恨恨道：“要你管！”
“嘿，你這人……”
軒轅祎惱了，兩人又鬧了起來。
姚燁兩邊勸，很快陷入兩人的“糾紛”中。
紀疊君起初還會勸架，次數多了，直接免疫，悄悄挨近雲逝，離那幾人遠了些。
視線集中在不遠處。
小苓苓龜口中念念有詞，一個巨大圓形法陣在它身下浮現。
法陣亮起，空中獨眼驀地睜開眼睛。
瞳孔泛著藍光，瞳仁中仿佛綴著無數只眼睛，一眼看去，顯得有些可怕詭異。
紀疊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，不敢再看。
華楠允三人的打鬧停住了。
小苓苓龜歡快的聲音落下。
“好了，你們誰先來？”
眾人面面相覷。
見他們躑躅，雲逝道：“我先去吧。”
此話一出，贏得無數道讚同聲。
“加油雲哥！”
“雲哥你先去，我隨後就到。”
“雲哥，我就知道你是我們幾人當中最有膽量的。”
雲逝：“……”
紀疊君嫌棄地“咦”了一聲。
雲逝莞爾，對著幾人一頷首，率先邁步。
走到獨眼下方，一道光束將他籠罩在其中。
光線刺眼，紀疊君只能看見他模糊的影子，耳邊響起小苓苓龜們激烈的探討聲。
“哇！這妖生得好生俊俏。我投一票。”
“我也投一票。”
“還有我，還有我。”
短短一瞬間，雲逝全票通過。
光柱消失，青年挺拔的身影緩緩浮現。
領頭的小苓苓龜落下一聲。
“通過，下一個。”
“你們誰去？”
紀疊君問。
三人對視一眼，華楠允揚起下巴，輕哼一聲，“我去。”
軒轅祎不甘落後，連忙跟了上去、
“世子！”
姚燁亦步亦趨跟著他。
三道光束落下，紀疊君聽見三聲——
“通過。”
“通過。”
“通過。”
只剩她一人了。
紀疊君緩步上前，站在獨眼下。
她仍不能適應那只眼睛，錯開視線。
淡藍色的光芒籠罩下，小苓苓龜道：“通過。”
眼前光芒變換，雲逝四人的身影落入眼底。
紀疊君還未說話，小苓苓龜一拍爪子，一顆大拇指大小的粉珍珠飄來，靜靜停在她身前。
珍珠外表光滑瑩潤，光澤柔和。
目光一掃，四人面前都立著一顆珍珠。
小苓苓龜道：“這枚珍珠可護你們在海中正常呼吸，與陸地無異。”
“遠道而來的客人們，祝你們旅途愉快。”
話音落下，平靜的大海驀地掀起驚濤巨浪。
海水向兩側翻湧，露出一條看不見盡頭的石階。
眾人向小苓苓龜們道了謝，依次走向那條石階。
紀疊君走在最後，離開之前，她往後瞧了一眼。
小苓苓龜正帶領族人們離開。
他們身後，天色晴朗，海鳥成群結隊。
鳥鳴聲響徹天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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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憑什麽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？”軒轅祎不服，“分明我才是紀姐姐第一個顧客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
華楠允揚著下巴，一臉的高傲，“你給紀姐姐的靈石，有我多嗎？”
軒轅祎立馬懨了，轉向姚燁，神色期待。
後者迎著他的目光，真誠道：“世子，我也想去白離。”
軒轅祎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，兇惡地瞪了他一眼，“你叛變了？”
姚燁咳了一聲。
“世子，反正前往青羽的路上總會遇上些意外，還不如先去白離呢。況且……”
他向外一指，語氣輕快，“已經到了。”
軒轅祎看過去。
不遠處，海水輕輕拍打著岸邊，被水沖刷過的礁石閃爍著晶瑩的光芒。
大海一望無際，海平面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。
時有三五成群的不知名鳥兒飛過，叫聲清脆悅耳，與海浪聲一道，交織成一曲獨有的樂章。
空氣中，鹹味漸漸鉆進鼻中，軒轅祎皺了皺鼻子，驀地回頭。
“紀姐姐，你偏心！”
正四處張望著的紀疊君目光飄忽了一瞬，低頭咳了一聲，“來都來了，去見識見識也不錯。”
軒轅祎投以憤怒的一眼。
紀疊君當做沒看見，率先下了竹舟。
除了雲逝之外，剩餘人紛紛興奮地奔向海岸，軒轅祎無法，只好跟著下來。
紀疊君挑眉一笑，掌心向上翻轉，竹舟化為項鏈，掛在她脖間。
離海越近，迎面吹來的風越發苦澀。
華楠允脫了鞋，在沙灘上走了一圈。
海風吹起長發，她道：“紀姐姐，我們怎麽進去？”
紀疊君看了眼地圖。
地圖顯示，白離就在此處。
目光來回巡視，除了海，還是海。
眉心擰起，紀疊君拉住旁邊人的手，“雲逝，你可知怎麽進入白離城域？”
雲逝長睫微顫，遺憾搖頭，“我也是第一次來白離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紀疊君失落松手。
柔軟觸感離開後，雲逝抿了抿唇。
軒轅祎逛了一圈，來了興致，和姚燁跪坐在沙灘上，掌下誕生一個又一個沙堡。
兩人興奮得像極了紀疊君前世的某些人群。
收回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，紀疊君和雲逝走到華楠允身旁，輕輕搖頭，“我也不知該如何進入白離，要不咱們分開轉轉？”
也只能如此了。
三人去了不同的方向，留下兩個大齡兒童玩得興起。
紀疊君沿著沙灘向前走。
海風拂面，海浪卷卷，頗有幾分閑適之意。
將碎發勾在耳後，紀疊君不經意擡頭，驟然發覺圓月正慢慢從海平面升起，溫柔皎潔的月光灑在海平面上，薄如蟬翼，聚似點星。
耳畔響起雲逝聲音，輕柔得仿佛在她耳邊呢喃。
“紀姑娘，你在何處？”
紀疊君視線轉了一圈，“我也不知。不過你別擔心，我馬上回去。”
雲逝輕應了聲。
調出地圖，紀疊君準備往回走。
邁出一步，腳下有什麽東西咯住。
她移開腳，目光往下。
天色漸黑，一只烏龜不知什麽時候爬到了她腳下。
紀疊君隨意瞥了一眼，繞開它。
腳步未落，一道聲音突然響起。
“這位漂亮姑娘，你想去白離嗎？”
紀疊君一怔，探頭尋找聲音的主人。
誰在說話？
“在這兒在這兒，我在這兒。”
那聲音又急急落下。
紀疊君後知後覺低下頭，遲疑道：“是你在說話？”
“是我是我，當然是我啊！”
烏龜出聲，爬到紀疊君裙擺邊上，仰望著她。
不知是否是錯覺，紀疊君總覺得它那對豆豆眼裏盛滿了興奮。
“我可以帶你進白離哦。”
……
夜晚的海洋與白日相比多了絲沈寂深邃。
紀疊君踏著夜色歸來。
篝火在海風吹拂下左右搖擺，卻不見一分頹勢。
“紀姐姐，你終於回來了！”
逐漸逼近的氣息驚擾到了圍坐在篝火旁的人。
華楠允舉著一條魚在烤，邊對她道。
“紀姐姐，你去哪兒呢？”
軒轅祎也問。
紀疊君：“隨便轉了轉，帶回來了這個。”
她雙手舉起，露出掌中的烏龜。
姚燁盯著看了幾息，傻楞楞地說：“紀姐姐，我們有魚，不吃烏龜。”
話音剛落，烏龜發出一聲尖銳爆鳴聲，在紀疊君掌中瘋狂掙紮。
“別吃我，別吃我！”
它力道大，紀疊君險些將烏龜摔出去。
“沒人要吃你！”
烏龜不信，“真的？”
紀疊君沒好氣，“自然。不信你問他。”
烏龜的豆豆眼順著看向姚燁。
姚燁還未反應過來，一副高冷樣，眼神卻是茫然的。
華楠允和軒轅祎一人一腳狠狠踩下去。
姚燁疼得“嗷”一聲，淚眼汪汪的，“我不吃你。”
得了保證，烏龜這才放下心，徹底不動彈了。
“紀姑娘，它是？”
雲逝出聲詢問。
紀疊君道：“它說能帶我們進白離。”
“真的？”
華楠允三人齊聲道。
“真的真的！我說的，肯定是真的！”
烏龜不滿地嚷嚷。
華楠允來了幾分興致，轉著手中烤魚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那你說，我們如何才能進去？”
“簡單。”
烏龜昂起腦袋，頗有幾分期待。
“你們比試比試便好。”
“比試？”華楠允瞪圓了眼，“你的意思是，讓我們打一架，贏的才能進？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烏龜急急道：“不打不打，不打架。”
軒轅祎滿腹疑問，“那怎麽比試？”
烏龜：“比美就好了。”
“比美？！”
充斥著不可置信的幾道聲音齊齊落下。
……
日光和煦，海面上粼粼波光蕩漾。
身後吵嚷聲越發大了。
紀疊君面朝大海，深吸一口氣。
她轉過身，目光從那密密麻麻的一地小烏龜身上掠過，落在幾個身影上。
這一眼令她眼前一亮。
少年少女本就姿容出眾，稍作打扮，便已露出幾分天人之姿。
她欣賞地瞧了片刻，忽而有道身影緩緩靠近。
熟悉的氣息。
紀疊君並未回頭，語氣平淡中帶著一絲荒唐。
“進一個妖域的前提是要長得美，簡直聞所未聞。”
雲逝含笑，“現在不就見到了？”
紀疊君無奈嘆氣。
餘光一轉，意外發現雲逝還是昨日那身衣裳，身上毫無裝飾。
她好奇道：“你不怕進不去？”
雲逝沈默須臾，“苓苓龜天生視弱，不辨容貌，唯有合全族之力，才能辨認美醜。”
簡而言之，眼瞎。
紀疊君：“……”
“安靜，都安靜。”
昨日那只小苓苓龜站在沙石上，對著族人嚴肅道：“比試馬上開始，你們安靜些！”
眼珠子轉了轉，它指揮著紀疊君幾人，“你們站好，一個個來。”
紀疊君便和雲逝一起和華楠允幾人站在一處。
苓苓龜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開始吧。”
底下無數只小苓苓龜齊齊昂起小腦袋。
藍色熒光自它們頭頂鉆出，匯聚在半空之中，形成一只巨大獨眼。
冷不丁瞥眼一看，紀疊君嚇了一跳。
“這形狀……還真有點驚悚。”
華楠允擡頭，撇嘴，毫不客氣道：“醜死了。”
軒轅祎暗戳戳望了眼最高處的苓苓龜，扯了把她袖子，“你小聲些，當心被聽見了。”
華楠允被拉得一個趔趄，將自己的袖子拉回來，恨恨道：“要你管！”
“嘿，你這人……”
軒轅祎惱了，兩人又鬧了起來。
姚燁兩邊勸，很快陷入兩人的“糾紛”中。
紀疊君起初還會勸架，次數多了，直接免疫，悄悄挨近雲逝，離那幾人遠了些。
視線集中在不遠處。
小苓苓龜口中念念有詞，一個巨大圓形法陣在它身下浮現。
法陣亮起，空中獨眼驀地睜開眼睛。
瞳孔泛著藍光，瞳仁中仿佛綴著無數只眼睛，一眼看去，顯得有些可怕詭異。
紀疊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，不敢再看。
華楠允三人的打鬧停住了。
小苓苓龜歡快的聲音落下。
“好了，你們誰先來？”
眾人面面相覷。
見他們躑躅，雲逝道：“我先去吧。”
此話一出，贏得無數道讚同聲。
“加油雲哥！”
“雲哥你先去，我隨後就到。”
“雲哥，我就知道你是我們幾人當中最有膽量的。”
雲逝：“……”
紀疊君嫌棄地“咦”了一聲。
雲逝莞爾，對著幾人一頷首，率先邁步。
走到獨眼下方，一道光束將他籠罩在其中。
光線刺眼，紀疊君只能看見他模糊的影子，耳邊響起小苓苓龜們激烈的探討聲。
“哇！這妖生得好生俊俏。我投一票。”
“我也投一票。”
“還有我，還有我。”
短短一瞬間，雲逝全票通過。
光柱消失，青年挺拔的身影緩緩浮現。
領頭的小苓苓龜落下一聲。
“通過，下一個。”
“你們誰去？”
紀疊君問。
三人對視一眼，華楠允揚起下巴，輕哼一聲，“我去。”
軒轅祎不甘落後，連忙跟了上去、
“世子！”
姚燁亦步亦趨跟著他。
三道光束落下，紀疊君聽見三聲——
“通過。”
“通過。”
“通過。”
只剩她一人了。
紀疊君緩步上前，站在獨眼下。
她仍不能適應那只眼睛，錯開視線。
淡藍色的光芒籠罩下，小苓苓龜道：“通過。”
眼前光芒變換，雲逝四人的身影落入眼底。
紀疊君還未說話，小苓苓龜一拍爪子，一顆大拇指大小的粉珍珠飄來，靜靜停在她身前。
珍珠外表光滑瑩潤，光澤柔和。
目光一掃，四人面前都立著一顆珍珠。
小苓苓龜道：“這枚珍珠可護你們在海中正常呼吸，與陸地無異。”
“遠道而來的客人們，祝你們旅途愉快。”
話音落下，平靜的大海驀地掀起驚濤巨浪。
海水向兩側翻湧，露出一條看不見盡頭的石階。
眾人向小苓苓龜們道了謝，依次走向那條石階。
紀疊君走在最後，離開之前，她往後瞧了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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